法治时代的音符，以案例推动法治进步 写在《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图书出版之后 ——专访“最佳成果奖”获得者、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

法治时代的音符，以案例推动法治进步

写在《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图书出版之后

——专访“最佳成果奖”获得者、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

编者按

一个国家或地区越重视法治，就会越重视案例和案例研究。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深入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今天，法律界对案例的研究愈加重视，特别是开创先河的“改判案例”更是如此，以案例推动法治进步的声音也愈加强烈。

2023年8月19—20日，北京市律师协会举行了隆重的专业委、研究会、智库等71个北京律师行业专业领域负责人的述职报告会，北京市、区、两级司法局长、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副秘书长，公、检、法等协会以外的三十多位领导以及业内相关人员等参与评分，王峥组长代表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研究专家组进行了述职，并最终荣获最佳成果奖。

北京律师的专业委员会进行述职，是近二十多年来的首次，由业内、业外相关单位的领导参与评分，更是近些年来的首次，此次活动是北京律师专业领域带头人的业务水准的一次大比拼，也为四年一届的北京律师专业领域的成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标志着北京律师行业越来越开明和开放。

会上，七十一位专业委员会、研究会、智库负责人分别回顾了本届工作情况，提出工作设想和建议。考核组进行提问并结合各专委会在促进委员会内部建设、引领律师业提升专业水平、树立专业形象、促进社会主义法治建设、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等几个方面的工作表现进行评分。最终评定了十优、十佳及一个最佳，王峥律师述职的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专家组，获得了唯一的最佳成果奖。

王峥律师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专家组最佳成果奖

为此，我们专门预约采访了这次述职报告会的最佳成果奖获得者——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律师。

王峥，吉林大学经济法硕士，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北京市律师协会理事会理事，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研究专家组组长，北京市律师协会会员事务委员会主任，北京市东城区律师协会第二届、第三届副会长。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据悉，王峥主任自1985年起开始从事律师工作，从业近40年来，他担任过近百家大型企事业单位的法律顾问，办理了包括建筑工程、房地产、金融、政府法律服务等众多民商事类案件，以及职务犯罪等经济类刑事案件，在不断提升和做好律师业务及律所管理工作的同时，王峥主任还一直为推动律师事业高质量发展积极助力，可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持久而深厚的实务积淀，在王峥主任的视野和思考中留下痕迹，这也为后来“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图书的诞生埋下了伏笔。这套系列图书由北京市律师协会主编、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研究专家组（以下简称专家组）编写，由王峥主任担任执行主编，分别于2017年、2023年出版了第一辑和第二辑，共计5册书，330万字，形成了涉及刑事、民事、行政三大领域的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化成果。

面对这套称得上复杂、浩瀚、总字数300多万字的图书，其编写的难度可想而知。这套图书因何而生？书中的案例从何而来？其影响力是怎样跨越律师界，覆盖公、检、法、司各机关以及法学院校师生群体的？以该系列图书执行主编、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为代表，人们能看到在倾力编写这套图书的背后，是北京律师的情怀与坚守，以及他们为推进律师事业健康发展，为推进中国法治建设所做的努力与贡献。

案例是法治的试金石

古往今来，司法案例意义非凡，是人们观察司法活动、评价法治进步最直观的标杆和尺度。王峥主任表示，一个优秀律师的专业水准离不开司法实践，长期积累的司法实务工作，不仅需要精专的法律知识，还需要社会各个领域的专长；需要律师对社会的理解和对人的理解；不仅需要驾驭语言的表达能力，还需要妙笔生花的文字能力。而由各方面的能力或技巧最终组成的观点，则更为重要。面对各类纷繁复杂的案件，相关法律法规的执行和实施尤为根本。再健全的法律制度，都需要人来实施，公平、正义体现在每个具体案件中。其中，“二审、再审改判案例”有着更为特殊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

2016年1月，北京律师智库重大复杂案件研究专家组（原名：北京市律师协会智库重大复杂案件课题组）经批准后正式成立，其主要职责有两项：一是负责编写刑事、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二是对现实中的重大复杂案件进行专家论证。

专家组共30位专家，都是在业界有一定影响力，且工作在司法实践第一线的专家型律师，他们中包括北京市律师协会副会长，以及东城、西城、朝阳、海淀、丰台、大兴、石景山等区律师协会会长、副会长，包括北京市律师协会各个专业委员会主任、副主任，还有具有法院、检察院从业及仲裁员经历的资深律师。专家组成立伊始，各位专家立即集思广益、通力合作，紧锣密鼓地投入到“改判案例”系列图书的编写工作中。

专家组在北京市律师协会网站发布案例征集启事，以及动员专家组各个成员利用微信等平台征集案例，并征集到许多“精品”案例。所谓“精品”是指案件内容复杂、判决差异较大的案例，如：刑事案件中有罪和无罪、此罪和彼罪等，其判决结果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民事案件中一审、二审或再审判决结果迥异、赔偿金额悬殊等。

王峥主任说：“在第一辑的改判案例中，专家组从60多个备选案例中选出39个，刑事案件包括财产犯罪、暴力犯罪、职务犯罪等6大类，民事案件涉及合同、金融、房地产、家事等领域。”

因所征集的案例皆为重大、疑难、复杂案件，所以，专家组也被业内称之为北京律师协会的“重案组”，这个称谓让人联想到曾经风靡一时的电视剧《重案六组》。而“重案组”一说并非言过其实，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高子程指出，二审、再审改判案例大多数是在法律程序上或实体上存在重大、疑难、复杂因素的案例。在这些案例中，专业与智慧，大局与情怀，执着与诚信，策略与战术，都可圈可点，见仁见智。

可以说，这些重大、疑难、复杂的案例都是律师最美丽的语言表达。

为策划出版这套书，专家组编写了“规则” “细则”“说明”等 6 个内部文件，来指导案例的征集、审核、复核、点评等工作，统一标准，让编写过程有章可循。例如，原告、被告怎么表述，是用“甲

乙丙丁”指代还是用英文字母指代？这些细节都被写进了内部文件。

王峥主任说：“上百万字的图书，怎样避免内容出错？这需要仔细审校，严格把关。所有这些，都是源自“重案组”专家们多年司法实践的积累和底蕴，编写改判案例，要有高于案例本身的视角和实务经验。的确，‘重案组’的每一位律师，都是在司法实践中的佼佼者，在纷繁复杂的律师实务中，抽出闲暇时间编辑这套图书，举重若轻，不仅需要超强的能力，更需要一种境界，特别是组织者，更需要站得高、看得远。”

经过认真筛选、缜密编写，2017年12月，《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诉讼过程与争议焦点剖析》《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诉讼过程与争议焦点剖析》两本书［以下统称改判案例（第一辑）］终于正式出版。

改判案例彰显法治精神

“开创先河”“里程碑”“有历史意义和实务价值”……出版5年多来，改判案例（第一辑）在法律职业共同体中的热度一直不降反升，不仅受到律师界的广泛欢迎，而且得到公、检、法、司各机关以及法学院校师生的肯定和认同。

法律出版社原社长黄闽认为，改判案例（第一辑）为中国的法治建设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最高人民法院原刑五庭长高贵君表示，改判案例（第一辑）不仅对律师办案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对公安、检察、审判、司法行政机关也有重要借鉴意义。

著名民法学家崔建远评价说，改判案例（第一辑）填补了我国法律文献上的一项空白。

在王峥主任看来，这套书最大的特点、亮点就是“改判”。“我国法治建设在不断地走向成熟和进步。改判案例彰显了公平、正义的法治精神，展示了北京律师在一些刑事、民事改判案例中的重要作用。它既像一面镜子，照耀着以往司法实践的曲直；又像一把尺子，度量着人心的价值取向。”王峥主任如是说。

首先，对于司法机关及工作人员来说，通过研究改判案例，可以检视自身、引以为戒，主动强化法治意识、提高办案能力，从而以司法公正赢得人民信赖。“在职责范围内对办案质量终身负责”，是全面落实司法责任制的体现。

其次，对于法学教研机构和法学院校师生来说，注重司法实务，紧密联系实际，可以加深对法学理论的思考和理解，使理论学习有更加清晰的目标和方向。

最后，对于公民或企业、事业单位来说，鲜活的改判案例可以让他们形象地理解和懂得正确与错误的划分，知道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

王峥主任还谈道，在改判案例中，一审在事实认定、法律适用方面，往往与二审有着较大差异。在以往，我们只看得到各级法院的判决文书，而律师的代理词、辩护词则比较鲜见。但其实，在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律师的代理词、辩护词，较之普通案件的立论、辩驳更为精彩。在事实和法律面前勇于直陈、敢于亮剑，展现了办案律师的责任担当、业务素质和聪明才智。鉴于此，王峥主任和专家组在编写改判案例（第一辑）时，按照诉讼历程，对诉讼文书、律师代理词（辩护词）、判决文书等进行了全文呈现，并坦陈办案思路，辅以专家点评，这也显示了北京律师的胸怀和兼收并蓄的风貌。王峥坦言，一位负责任的优秀律师，在代理案件过程中，通常都会竭尽所能地吃透案件并准确适用法律，怎样“打蛇打七寸”、抓住关键节点，把代理词、辩护词写得好之又好？改判案例（第一辑）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北京律师的情怀、责任与担当

在改判案例（第一辑）的基础上，北京市律师协会顺势而为，组织专家组继续编写改判案例系列篇。专家组成员完全义务地进行着编审和点评等工作，没有领取任何酬劳和补助，牺牲了宝贵的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他们有的只是对律师职业深沉的爱，以及作为律师与生俱来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能为中国的法治建设尽一点微薄之力，是北京律师的一种情怀，也是作为法律人的一种社会责任。”王峥主任说。

2023年6月，《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诉讼过程与争议焦点剖析（第二辑）》《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诉讼过程与争议焦点剖析（第二辑）》《行政、知识产权及执行异议二审再审改判案例：诉讼过程与争议焦点剖析》［以下统称改判案例（第二辑）］全新问世，涵盖45个刑事、民事、行政、知识产权及执行异议方面的实务案例。在新书总结会上，王峥主任从5个方面概括了改判案例（第二辑）的特点：一是，案例辐射地域之“广”，包括北京律师在全国20个省市范围内办理的改判案件；二是，案件类型之“众”，包括刑事、民事、行政及执行3大类的20多类小项；三是，参编律师人数之“多”，包括专家组成员、办案律师及助理超过百人；四是，涵盖审判制度之“全”，包含我国两审终审制的四个审级，包括执行局在内的上百家各级法院、检察院、公安机关；五是，审判监督之“最”，包括一审、二审、再审判决生效后，在检察院抗诉后得以改判的案例。这些案例几乎涵盖了当今诉讼的所有领域。

在内容上，改判案例（第二辑）延续了改判案例（第一辑）的特色，还原了整个诉讼过程，呈现了一审、二审、再审、抗诉、执行等全流程，不仅有办案律师的起诉书、答辩状、代理词（辩护词）、办案总结、专家点评，还有一审、二审、再审判决书、裁定书、公安检察机关的法律文书等。

王峥主任进一步解释：“‘改判案例’系列图书，再现了每起案件在不同阶段的办理流程，再现了代理律师或辩护律师的靓丽风采，再现了我国四级法院、各级检察院、各级公安机关的办案理念，再现了是与非之间、罪与非罪之间矛盾的激烈碰撞，再现了自我修正，坚持公平、公正，追求真理的法律人精神。”

王峥主任表示，与改判案例（第一辑）相比，改判案例（第二辑）增加了除刑事、民事外的行政、知识产权、执行异议改判案例，拓展了三大类型案件之中的众多分支类型。目前，已出版的改判案例5本图书，形成了系列化改判案例司法实务的成果，应当是司法实务上的一种表象上的突破，同时填补了司法实务方面的空白；形成系列的改判案例，与我国的错案责任追究制度，“有错必纠”的法治原则，与我国倡导应有配套完善的社会监督机制融合在一起，是我国法治原则的具体化，应当是一种实质上的突破，同时填补了法律文献方面的空白。

维护司法公正，每一个改判案例都是生动实践。“改判案例系列图书的出版，能让更多的人知法、懂法、守法、用法。但我们深知，在法律实践过程中，还会有很多需要研究的领域去探讨和发掘，还需要我们在司法实践中身体力行。编写改判案例不仅是展现北京律师司法实务过程中的一个新起点，更是我们专家组成员乃至北京律师在现实中办好每一个案件、砥砺前行的动力和能量。”王峥主任说。在法治时代的潮流中，“改判案例”像一股清流，传播着着法治进步的正能量，亦像时代进步的和弦中，追求公平、正义的各个音符，奏响时代的乐章！

后记

《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图书的出版，成为我国恢复律师制度后的首创，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截至目前，两辑五册《二审再审改判案例》已汇集成系列图书，它标志着公平、公正在向整个社会延伸。

《道德经》有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依法治国的重任落实在每一位奋战在司法实践中的法律共同体成员肩上。办案观点和方法，是胜诉的关键，在纷繁复杂的司法实务中，律师的实力、经验与机遇并存，磨砺出真功夫，方能更好地为委托人服务，代理词、辩护词，平实中孕育着无限的可能。

正如高子程会长所评价的：《二审再审改判案例》系列图书的出版，凝聚了专家组的诸多辛劳和专业精神，展示了北京诉讼律师长期积累的宝贵经验和技能修为，彰显了我们国家的司法权威和公信力。

笔者以为，案例是法治的试金石，以案例推动法治进步是每一个法律人的责任和使命。而以王峥主任为执行主编的《二审再审改判案例》专家组成员，甘做中国法治建设的铺路石！他们为中国的法治进步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